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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丽明工作间

画地为牢,周围有镜子,人在里面,干活、自恋、或自省。

 
 
 

日志

 
 

阿里之行(38)——在古格遭遇的兴亡史(中)  

2016-10-30 09:46:02|  分类: 阿里之行 |  标签: |举报 |字号 订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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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格王朝遗址,在我计划阿里之行时,就是目标之一,我出行之前的计划极为潦草和肤浅,只知道四个名气最大的目标,古格遗址,神山,圣湖,还有土林。鉴于我的旅行方式,后面三个我都是坐在便车上看的,与我同车的都是当地人,他们的目的是赶路,不是观光,他们能容忍我下来照个相,就算不错了。我是名副其实的走马观花,惟有古格,我得以专程造访,有当地的专业人士带着,受到优待,比如遗址顶端的坛城殿,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的,我就进去了,我进去了还有眼不识泰山,不知道这是优待,只觉得奇怪,心想这是什么地儿?这是让人参观的地方么?进门要跨一个拦在门口的木板,脚踩在里面的地上,能感觉厚厚的尘土,好像一吸气就能把灰扬起来(典型的废墟感觉,只保护不修复),对着门有一个低低的圆盘,管理员扎挲(挓挲)着两个臂膀在上空护着它,让我从旁绕过。后来我知道那就叫坛城,古印度的密宗修法活动,为防止“魔众”入侵,要在修法场地修筑圆形或方形的土坛,在土坛上修法,并邀请诸佛亲临作证,坛城作为本尊神及眷属众神聚居处的模型缩影,象征着世界的本源。
管理员让我拐到旁边去看,旁边的空间黑漆抹乌,我进去后,他们就在外面等着,还把门掩小了一点,减少强光的射入,我什么也看不清,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,依稀觉得最黑的一面墙上是密宗的双修壁画,后来转到稍亮的一面墙,看到有舞蹈的小人,造型非常妖娆,我在里面摸着转了一圈,就出来了。即便没有人告诉我那是密宗殿,仅凭它的黑与小,还有灰尘,就足够给人神秘的压力,让我一到外面的蓝天阳光下,就觉得可以大口地喘气,有目标地拍照了。
与其他参观者相比,我在古格的参观即便不算是最饱满的,也算是差强人意了,其中,有得益于他人的安排的,也有得益于我自己的敏感的,当我随着别人往前走的时候,我居然能感到来自侧面的一个美丽召唤,那是一扇关着的木门,门上有雕刻——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,有人特意提到了这扇门,他说自己差点错过,是下山后看到别人拍的照片,返回去找的,他看得比较仔细,说门是三层浮雕,像是一块整木雕刻而成,木质温润,雕刻精美,有菩萨造像、图腾、和六字真言等,木头上皲裂的纹理看得出历史沧桑——当我看到他的描述和他拍的照片时,我首先产生的一个确信就是,这扇门跟我有过交集!然后我去翻照片,比对的结果,证据不算确凿,因为我拍下的那扇门大部分在阴影中,门上的雕刻图案看不清楚。但是我依然确信我跟他拍的是同一扇门。差别仅在于我与木门的关系跟他的不同,他是主动地看,我是感受到被看,我没有清晰的视觉印象,只有被木门眈了一眼的记忆,美“木”盼兮,木头也是能跟人交流的,我当时唯一的反应就是急急忙忙把走在前面的老王喊回来,为我与木门合了个影,我始终没有仔仔细细地看过木门。时过境迁,这个美丽的事物在那张马马虎虎的照片里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背景了,我再使劲看,也奈何不了那片阴影,我恨不得用眼扒开那片阴影,像现在用手在手机上划着扒开照片的细节一样。但无论如何,这遗留的影象是不能保留当年的活性成分的。即便另一个人拍的很清楚的照片,也不能保留活性成分,活性成分只能被来自不同方向的双重经验在人的想象中激活。当我看到另一个人高度赞美并仔细观赏一扇木门时,我当年的印象,立即神速地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起了反应,它升起在我的想象里,赶去与另一个人的经验相会合。好比修一个拱门,这半边起来了,另外半边也随之而起,为的是获得合龙的完整性。
这扇门的艺术活力,那美“木”盼兮的自信,从那位网友的文章和照片里,得到了一半物证,这是从“看”的角度获得的,我与木门的合影,则提供了另一半物证,是从“被看”的角度获得的,二者相遇,复活了当年的美“木”一瞥。让我惊奇的是机缘的凑巧,为什么隔了那么多年会有这种会合?否则,我那一半物证,不是会继续湮没在层层叠叠的信息中不知所踪吗?
写作是自身经验的对象化。当自身经验在遗忘中或者在习惯中安于体内,缺乏从体内出来的动力时,他人的表达如果不尽如己意,就会形成一种势差——表达的欲望被他人勾起来了,而自身的表达尚未形成。这个差距让我感觉到表达缺失的真空,有赖这个真空,它把沉积在我身体里那些懒怠诉说的经历,像拔火罐一样一一拔了出来,有的在身体的浅表地带,一拔就出来了,有的则需要拔半天。有人曾提到他们到达山顶是从暗道上去的,说暗道是唯一的通道。我初看到这个说法,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:天哪,我怎么对暗道一点印象也没有了?
不动脑筋跟着别人走,我成了一个环境不过脑的人,虽说有一些即兴发生的局部印象,却没有建立起整体的了解,在古格,我怎么来怎么去的,那线性的通道全然混沌。照片都是在有光线的地方拍的,事后,这些照片组成的印象便删除了暗道,重构了一个散点化的古格。这让我颇不甘心,于是我将注意力对准黑暗,定睛看去(火罐对准那里拼命拔),记忆的瞳孔放大了,又或者,是我想象中的认定,我真的看见了一个情景,被长久地丢弃在暗道深处了。这个情景原本以为要在那里囚禁一辈子了,它已萎缩成一缕没有情绪水分的“情绪干”了,现在发现我有前来解救之意,便挣扎着活动,发出影影绰绰的信息,又丰满成一段有情绪的“视频”了,是的,而且有情节:那是一小段忽然降临的黑暗,走得好好的,什么预兆也没有,光线倏然消失,习惯了视觉世界的我,瞬间仿佛失去了一切,老王他们“泯灭”了,我伸出去的手也“化掉”了,我看不见自己,好像自身也有化掉的趋势。老王他们谁也没有带电筒,也没对我做交代,我四面摸不到洞壁,后来听着他们声音的方向,才一点点往前移,用脚蹭着地,那一刻是恐慌和抱怨的——恐慌和抱怨没人管了。这个时段应该不长,据有的网友说,暗道要走一两个小时的,要么是走在最前面的管理员带着手电筒来接应我了?这个真的没一点印象了——我只记得抱怨的情绪持续的时间不长。但如今看来,情绪消失得再快,也不妨碍它留下僵而不死的遗迹,在多少年后成为情景复活的种子。
在我的照片中,有一些是从暗处往洞口拍的,照片里这些洞窟,应该不是暗道,而是王宫遗址中的冬宫,冬宫也是建在地下的,有网友写道:“在山顶上有一些并式暗道通往冬宫宫区,宫区中间是廊道,两边各有数十间居室,大小不一,都是穹隆顶的窑洞。冬宫之外是数十米的悬崖绝壁,站在冬宫的窗前,可以远眺群山,俯视象泉河谷。”我有印象从洞口远眺过也俯视过。那被我想起来的情景到底是在宫区的廊道里呢,还是在暗道里呢,这两者是怎么个关系呢?我脑子里没有古格的地图,到底还是搞不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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