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起来问我妈,晚上有没有听到我喊?我问的时候其实已经肯定她没有听到了,她关着门,又吃了安眠药。果然她说没有。我比较郁闷,为了这个悬念。
结果到了今天中午,又继续梦见自己发声,这次是连续地喊或者讲,声音也很大,结果就醒了,幸运的是,这次醒来被我抓住的动作尾巴不是转头而是发声,我醒来以后听见自己嗓子眼里正挤出破碎、支吾、喑哑的声音,这就是与梦中的黄钟大吕一脉相承的声音。我仿佛被一脚从高大上的神仙山上踹入凡间,换一个世界,声音变质如此。
还有一件关于做梦的事。有一天我梦见插队时认识的朋友费佳,我们俩来到钢琴面前,她说自己不行,可是她的手像仙手一样往钢琴上一摸,就挑剔说琴音不准了,我心想,她好牛啊,如此挑剔的人,一定是弹得好的。我很后悔自己刚才很鲁莽地推过钢琴,我把它像板车一样推着在院子里的砖地上走,还嫌走得不快,还用力地推出咯噔咯噔的声音,完全忽视了钢琴的精密性——费佳没有看到这一幕更让我惭愧(梦里倒没有显示这钢琴是她的还是我的)。这个梦我做完了就忘了。可是当我第二天推我爸去园区里的养老中心去做理疗时,那个推轮椅的动作不但让我把这个梦回想起来,还把梦的前因后果都想起来了。是的,我想起来有一天下雨,我推着我爸,我妈举着伞在旁边走,她自己也要择路,那把伞在我爸的头上,经常着三不着两的,时不时还有伞边上的雨反而滴落在我爸头上,我不耐烦了,索性不指望她的伞,而是加快速度,争取早点到达,那时我也有一个用力推的动作。就是这个动作,从白天到夜晚,穿越了梦境,又来到白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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