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我坐在沙发上看书,听到电脑外接音箱里传出《鸽子》的乐曲,我老公不知收到了什么邮件,正在一一观看,估计这是一个幻灯片的配音。
那音乐极其滑腻,我真是说不出来,是一种什么味道,是一股既享受又难受的风,吹开了记忆之门。萨克斯闷哼的音色,切分音的节奏,像滑动的舞步推着心绪滑向一个地方。我用了一点时间辨认那究竟是什么地方:那里充满了爱情的粘腻与不切实际的幻想,一片小资的感伤,应该是我二十几岁时有过的心境。二十几岁的爱情没有自信,也没有愤怒,留下的萎靡要到40几岁时才秋风扫落叶一般清扫干净。对比着现在的无情与清净,我想,那时为什么不为这种粘腻而难受呢?像呆在黄梅天里一样,竟然不难受,现在我反而难受了。不过音乐继续响下去时,我也愿意继续跟着徜徉其中,逐渐也不难受了。然后,我老公没等音乐放完,就关了幻灯片——他从不在乎音乐的突然中断。我就不行,不过也还好,不觉得依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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